大二男生盼与父亲血型不合 不忍接受“割肝”救命
http://news.qm120.com2010-01-12 10:02:11 来源:全民健康网
“2010,我的最大愿望就是和爸的血型不合。”新年里,电子科技大学成都学院大二学生王一凡在自己的博客里许下了这样的“心愿”。
心愿里,包含的却是浓浓父子情:当查出儿子患上了肝癌,父亲就决定将自己的肝换给儿子,心疼年迈的父亲,儿子希望和父亲的血型不合……
昨日,拿着化验结果,换肝已成定局。然而父子俩面临的却是一个更大的难题:高昂的手术费用从何而来?
患癌儿子心疼父亲 博客许愿:血型不合
1月6号凌晨5时许,当大多数人还在梦乡的时候,王一凡的父亲换好衣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正熟睡的儿子,轻轻关上了房门。父亲要坐最早一班从犀浦发往华西医院的公交车,去化验血型和做一系列的检查。父亲心里祈祷着和儿子血型一样,这样,他就可以把自己的肝捐给儿子。
关门声响起,装睡的王一凡再也忍不住眼泪,他躺在床上做着痛苦的挣扎。父亲不让王一凡陪自己去医院,怕儿子受冷受累。王一凡也不敢去,因为知道自己一切反对的言语都那么脆弱无力。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接受父亲的捐肝,父亲的身体可能就此崩溃。不接受的话自己生命的延续就是一个问号。王一凡并不担心自己的生命还能有多长,只担心年迈的父母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的打击。
翻身起床,王一凡在电脑前,打开自己的博客,敲下了一行标题:“2010,我的最大愿望就是和爸的血型不合。”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父亲的决定,唯有寄希望于上天。
优秀儿子遭遇病魔 父亲请假一年照顾
噩耗,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21岁的王一凡,在父母的眼里,是一个孝顺儿子、勤奋的学生。王一凡的家在巴中,父亲王怀义是巴中平昌县得胜中学的一名普通语文老师,母亲在家务农,日子虽不富裕,一家人却和睦温馨。在家里,王一凡只要一放学回家就抢着做事,做饭洗碗拖地,就希望能让父母休息一下。学习上,王一凡也不怎么让人操心,属于乖巧听话成绩优秀的好学生。
2008年,王一凡考上电子科技大学成都学院影视动画专业,学习也非常刻苦,二维、建模、后期特效……只要和专业相关的,王一凡都会认真钻研,他知道这个专业是个技术活,只有基本功过硬以后毕业才能找个好工作,才能赚钱让父母安度晚年。学校的老师也很器重这个勤奋好学的学生,一些大的项目都会让王一凡参与。而王一凡自己也在和同学策划着在这学期自筹资金,拍一部大型的动画片。生活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和充满希望。
业余时间,王一凡最大的爱好就是打篮球,没想到,就是篮球揭开了他的病症:去年9月23日,正在打篮球的王一凡突然觉得腹部绞痛,送往医院检查时发现肝部有肿瘤。第二天,父亲从巴中赶到了成都陪伴儿子。9月30日,王一凡经历了第一次手术,手术很成功,然而十万元的手术费用让这个并不宽裕的家庭顿时捉襟见肘,还欠下5万元的外债。为了节约费用,王一凡到巴中的医院进行了一个月的化疗。
一个月之后,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恢复,王一凡担心自己的专业,害怕落下了课。他不顾家人的反对重新回到学校,为了更好地照顾儿子,父亲请了一年的假,在犀浦租了一间几平方米的房子,每天变着花样给儿子做着可口又极具营养的饭菜,照顾儿子的起居饮食。
捐肝给儿子 父亲坚定信念
以为自己已经摆脱噩梦。然而在今年1月4日,王一凡去医院例行复查,医生告诉他,癌细胞发生了转移,唯一的治疗方式是换肝,但是紧缺。
听到医生的话,陪伴在儿子身旁的父亲马上说:“把我的肝换给他。”王一凡坚定的拒绝:父亲已经53岁,身体也并不算太好,他怎么能够承受这样的手术?如果要用父亲的命换自己的命,王一凡不能接受。
根本不容儿子拒绝,父亲已经约好做检查的时间。回去的路上,父亲在车上频繁地摇头:“这样的事怎么能发生在你身上,我想不通啊……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保住你的命。”拼命忍住眼泪,王一凡知道现在反对的话语都很苍白,他骗父亲说:“父子的血型是不可能一样的,你别去花冤枉钱做检查了。”
1月6日和8日,在经历了两次检查化验后,结果出来:父亲的血型和王一凡一样,换肝成了定局。然而,医生接着说的话让父子俩再次陷入沉默:“入院20万,准备50万做后续治疗。”这个数字,对父子俩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昨日,父亲带着儿子找到学校,希望通过募捐的方式,为儿子筹得手术费用。然而到了期末,很多同学都已经离校,学校说募捐只能等到开学。从校领导的办公室出来,父子俩坐在草坪的凳子上。看着来往身边那些健康鲜活的同学们,想到正经受癌症折磨的儿子,王怀义忍不住流下眼泪。看着父亲那一夜之间白的头发,王一凡抱着父亲说“我不治了,我要回家。”王怀义擦掉眼泪,看着儿子坚定地说:“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借到钱让你做手术。”
面对父亲浓烈的爱,王一凡心里剧烈挣扎着,他在金钱和生命中徘徊:如果治病,父亲不仅要捐肝,还会背上巨额外债,王一凡想离家出走,任由病痛慢慢将自己吞噬,然而他害怕这样会给父母带来更大的打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死亡他并不害怕,他只是心疼父亲的艰辛,然而现在,他除了坚强,无能为力。(成都商报 柯娟)